在唐一林看来,企业与科学家在实验室做研究不一样,科学家追求的是理论上的严谨,一是一,二是二;企业则要以实用为主,不管是单层还是10层抑或30多层的“生物质石墨烯复合碳材料”,如果能提高人的生活质量,或者改善现有产品的功能就是进步。
今年“两会”期间,李克强总理参加山东代表团审议,作为人大代表的圣泉集团董事长唐一林汇报发言,介绍自己公司已生产出石墨烯,同时还生产有石墨烯的民用消费品,如服装、加热器等。
当听到圣泉所产的石墨烯原料来源是玉米芯之后,李克强总理很感兴趣地说:“如果你们能够在玉米加工方面有新的突破,国家将全力支持!”总理进一步指出,这不仅将减轻财政压力,还将增加农民收入,可谓一举多得。
李克强总理离开时,唐一林特意走向前将添加石墨烯原料的服装拿给总理看,总理打趣说:“这很贵重啊!”
“独角兽”遭遇“天花板”
听唐一林讲圣泉开发石墨烯相关产品就颇有些机缘巧合的味道。2008年,圣泉呋喃树脂已经做到世界第一,酚醛树脂也是亚洲第一,再继续做树脂发展空间已经不大。而玉米芯深加工中,还有一种半成品叫纤维素。他见到中科院、清华大学的教授们说的一个话题便是帮圣泉找到提升纤维素用途的项目,时间一天天过去,唐一林听了不少项目建议但一直不满意,在他心中有个梗,“有没有最高级的?”
2013年,中科院一位教授偶然说起有个印度学生写过一篇论文,任何树叶收集起来烧成灰,都能制成石墨烯。教授说你纤维素比树叶更纯提取石墨烯肯定更多吧?!
此前唐一林接触过一家西班牙企业,恰巧就是世界上第一家工厂化生产石墨烯的企业,曾商谈在圣泉的树脂中添加石墨烯的可能性,顺带了解到石墨烯是怎么回事。让唐一林印象颇深的是,外商告诉他,石墨烯2000元1克,即便大批量生产也要200元1克。现在听教授说玉米芯就能提取石墨烯,遂下决心上这个项目。
自从圣泉用8年抗战时间开发出陶瓷过滤片后,唐一林意识到走自我开发的道路漫长且充满不确定性,上新项目时能自己开发就自己干,否则能买就买。
上世纪九十年代,唐一林到英国企业参观,看到企业生产一种过滤钢水用材料,一问才知道叫陶瓷过滤片,唐一林厚着脸皮要了一块半成品。刚开始唐一林也没太在意,后来那家英国企业上市,他一看招股书吓了一跳,陶瓷过滤片1立方厘米竟卖合人民币0.7-0.8元,而且全球卖到2亿欧元净利润就有1亿欧元。于是下决心遍请国内高手开展“反向研究”,大陆解决不了还到台湾、韩国找人,历时8年,直到2004年才试制成功。其间各种裹足不前、找不到头绪不足为外人道。但成功后效益也是惊人,时至今日,陶瓷过滤片每年给圣泉贡献了近一半的利润。
实际上,圣泉从一开始就和“技术转让”结下了不解之缘。圣泉集团前身是刁镇糠醛厂,再往前是济南化工厂的一个车间,前苏联第一批援华项目之一,“文革”后期迁到章丘刁镇,主导产品糠醛是呋喃树脂的原料。唐一林说:“当初援华这个项目就是为了做呋喃树脂,项目还没来得及上中苏关系破裂专家就撤走了。”
1985年正当唐一林琢磨着上呋喃树脂时,碰巧遇上北京环保系统两个工程师到处找企业转让这个技术。“那时工程师转让也没有挣钱的意识,5万块钱转让费就为开一个成果鉴定会。还帮着你培训了一个月的工人。”回忆起当时情景,唐一林唏嘘不已。也正是这次技术转让开启了圣泉成为这个细分行业独角兽的大门。
呋喃树脂真正广泛应用在铸造翻砂工艺上,也就是“改革开放”以后,伴随着国内市场的急剧扩大,圣泉的产量也以每年翻番的速度上升。唐一林说:“那时候,车间刚盖好,产能又供应不上了,接着就要再盖车间、上设备。一连四五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成就圣泉行业老大位置的则源于两个方面。一是圣泉掌握了从糠醛生产糠醇的一个核心技术,成本大幅度降低。当其他企业因为打价格战发生亏损时圣泉还能盈利;另一个是附加计量工具的开发。唐一林介绍:“当时我去日本访问,看到日本正在推广一种固化剂加入仪器,因为树脂要加入固化剂才能固化使用,固化剂因为季节变化、气温变化加入量不同,用起来非常麻烦,日本发明的这种仪器一种是冬季用的,一种是夏季用的,通过比例关系调整,叫‘A+B自动加入仪’。回来以后我们马上研发,成功后,迅速在全国客户当中推广,如果使用圣泉的树脂,就无偿提供仪器和服务,但是五年之内,同样价格必须优先购买圣泉产品,五年时间足够把全国的市场全部搞定。”
实用为王
唐一林开始在中科院教授的指导下用纤维素提取石墨烯。但试验半年后含量始终上不去。
唐一林说,当初幸亏有一台为卫星保温材料做试验的“炉子”,温度能提升到要求的度数,否则前期成本还不知道有多高。
原来,“神舟飞船”可返回式卫星收回舱中间需要填充耐高温、高寒、稳定不燃烧的保温材料,此前这种材料从国外进口,为保证国产化率,军工部门找到圣泉试制。
唐一林说:“我们专门进了一套设备,就包括做试验的‘炉子’,但设备进来后飞天工程暂停了2年,我们这套设备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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